巴金的思惟是豐盛多彩的,人性主義、無當局主義、反動平易近主主義、可怕主義、愛國主義等均有表現。但并不是每種思惟都凸顯于巴金人生的分歧時代,分歧階段自有其思惟主脈。作品是作家思惟的載體,巴金分歧時代的作品留下了巴金思惟的印痕。學術界在論及巴金的思惟時,重要以其小說為闡述的對象。現實上,作為非虛擬的散文,由于“我的任何一篇散文里面都有我本身”[1],天然也是窺測巴金思惟的主要載體。加之巴金分歧時代又不竭修正舊作,故其散文文本的變遷也是巴金分歧時代思惟顯與隱的直接表現。《旅途漫筆》是巴金晚期創作的代表性散文作品集。自30年月初至90年頭,巴金對《旅途漫筆》不竭修正達8次之多,發生了近十種版本。在這半個多世紀的時光,巴金經過的事況了平易近國和國民共和國兩個時期,跟著年夜時期的更迭以及共和國分歧時代,巴金的思惟也有激烈的變更,巴金在反復修正舊作時也就留下其思惟變遷的烙印。拙文試圖以《旅途漫筆》為例,在梳理分歧時代的文本變遷中一窺巴金從30年月至90年月初思惟主脈的顯與隱。
一、初刊到第一版再到開通本:無當局主義作為思惟主脈
1933年5月到7月間,巴金從上海動身游歷了福建、噴鼻港、廣東等地。在觀光之余,他把沿途的見聞和感觸寫成了一系列散文,接踵在《文學》、《西方雜志》等報刊上頒發。1934年頭,生涯書店決議編選“創作文庫”叢書,巴金被邀成為該叢書的作者之一。借此機遇,他就把1933年南邊之旅途中所寫的系列散文以“旅途漫筆”[2]為名歸入,并為該書寫了《序》,第一版《旅途漫筆》于1934年8月出書。第一版來源根基打算是28篇,但《捐稅的故事》、《海珠橋》、《薛覺先》和《鬼棚尾》四篇“被公民黨的圖書雜志審查老爺用朱筆勾往,僅在目錄中保存了篇名”[3],故第一版本只收錄24篇。1934年10月,《旅途漫筆》重版時,巴金把剛頒發的《一個車夫》增支出《旅途漫筆》,書末又增添了一篇《重版題記》,重版本收錄25篇。1939年,巴金把《旅途漫筆》交開通書店再版。應用此次再版之機,巴金對文字上又停止了一次修正,在篇目上補上了《海珠橋》、《薛覺先》和《鬼棚尾》三篇,但又刪失落了《亞麗安娜·渥柏爾格》一篇,共27篇。他還為此寫了一篇《重排題記》。
1934版《旅途漫筆》·巴金著 上海生涯書店出書
《旅途漫筆》中的作品年夜多寫作于巴金的旅途之中,從每篇文末的寫作時光地址以及頒發時光可知,巴金事前并沒有結集的打算,年夜多是邊寫邊刊,寫作和頒發都比擬隨便。應用歸入“創作文庫”之機,巴金對支出的篇目做了第一次修正,筆者根據初刊本和第一版本對校,粗略統計共修正156處[4]。以生涯第一版本為基本,開通本《旅途漫筆》共修正了317處(包含《序》的修改)。這兩個版本的修正,初步完成了作品藝術的完美,表示在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刪改和更換部門文句和語序,使表達加倍正確規范。這一情形的修正最多,第一版本約有96處,開通本約有274處。第一版本的修正如在《亞麗安娜·渥柏爾格》中,“描述的的情形”改為“描述的那情形”,敵手平易近之誤停止了更正,“剛不外二十歲”改為“剛過二十歲”是為了表達的規范; 開通本的修正如把第一版本中描寫一個伴侶“這伴侶是很心愛的,他常日被我們稱為粗魯的人”改為“這伴侶常日被我們稱為粗魯的人”,由於“心愛”和“粗魯”在表意上有顯明的牴觸;等等。二是關于思惟情感方面的修改,這類修改較少,第一版本約有11處,開通本約有3處。第一版本的修正如《海上》一篇,巴金把初刊本開首的五個段落全部刪往了,這五個段落具體地描述了巴金在上海 “一·二八事情”時代經過的事況的各種,包括了作者壓制煩悶情感的開釋。三是增添調劑一些文句,對文本做出彌補,使表達加倍明白。這類修正第一版本約有28處,開通本約有33處。如《賭》的修正:
賭錢并不是人的根性,可是在我們的這種凌亂的分歧理的社會軌制下,發橫財卻成了普通人的盼望,以少少的價格得最年夜的報答,並且有的人,他們平生就只要少少的價格。(第一版本)
賭錢并不是人的根性,可是在我們的這種凌亂的分歧理的社會軌制下,發橫財卻成了普通人的盼望,以少少的價格得最年夜的報答,並且有的人,他們平生就只要少少的價格。但他們卻不克不及沒有獲取最年夜報答的妄圖。所以打花會,買彩票的年夜半是麻煩的人。這些“生意”可以或許順遂成長,這是無足怪的。疇前有人把State Lottery翻譯作“國賭”,我感到非常適當。(開通本)
在原有基本上增添了年夜段的評論,更光鮮地表達了巴金對于賭錢的批評立場。四是對文章的正確性和客不雅性停止確證,第一版本約有21處,開通本約有7處。第一版本的修正包含對人稱的修改如“伴侶B”改為“伴侶N”;對作品中字母符號的說明如“NM”改為“馬哈諾”,“L.F”改為“發布里”; 開通本的修正如在《西班牙的夢》中把“巴斯羅納”改為“巴塞羅那”,是對翻譯尺度的調劑;在《伴侶》中將“日軍”改為隱晦的“X軍”,顯示了作者不得不斟酌時局的無法;等等。
除了對文本內在的事務的修正外,分歧版本篇目上的變更值得切磋。由于政府的圖書審查軌制,從初刊本到第一版本(重版)原擬的四篇未能支出。《捐稅的故事》譏諷了政府的捐稅軌制;《海珠橋》對那時的廣東省省長胡漢平易近有不敬之詞;《薛覺先》譏諷了政府的文明政策并宣傳大眾教導和發蒙,有鼓動平易近意的嫌疑1對1教學;《鬼棚尾》譏諷了政府“靠著女人的皮肉吃飯”還要“擺起莊重的面貌”的一幫老爺。這四篇文章表達了巴金對政府的不滿,天然會被圖書審查的“老爺”勾往,第一版本目次上盡管列出了這四篇的落款,但注明“缺”。顯然,巴金此舉不單可領導讀者“按題索驥”,更是向政府的一種請願。1934年10月,巴金在《旅途漫筆》的重版中增錄了《一個車夫》,文中阿誰頑強、果斷不懼任何威望的少年車夫恰是在生涯大水中獲得了鑄造,巴金以之作為此書的開頭,其暗表示義頗為顯明。七·七事情之后,國共第二次一起配合,聯手抗日。公民黨在朝政府忙于正面抗戰,得空統籌文明上的審查,出書的管束曾一度放寬。開通本《旅途漫筆》借此補上了第一版時被政府刪失落的《海珠橋》、《薛覺先》和《鬼棚尾》三篇,《捐稅的故事》“由於原稿已掉,並且這篇短文也應當重寫了”[5],故未能補進。同時又因《亞麗安娜·渥柏爾格》已支出《巴金短篇小說集》(第一集),所以不再支出,如許開通本《旅途漫筆》一共收27篇。
年青的巴金
早在20年月初,巴金就成為了一個無當局主義的崇奉者,并不竭結合同志,從事社會運動,盼望經由過程反動舉動轉變面前分歧理的社會實際,幻想著覆滅人類的不公平和不服等,樹立一個萬人安泰和幸福的社會。1927年,公民黨樹立了同一的國度政權并且在隨后慢慢穩固,中國的無當局主義活動遭到公民黨當局彈壓后敏捷崩潰。巴金才將這種剩余的政治熱忱與迫不得已的掃興情感傾訴在創作中,用他的文學運動來宣泄曾經逝世亡的政治豪情。正若有論者所說:“安那其是巴金人生途徑的出發點,是銜接他與世界之關系的主要紐帶,是他察看社會、考量汗青、自我熟悉和評價的主要標準”,[6]1933年此次南邊之旅,也可以看作是巴金從無當局主義的角度表達幻想和崇奉,審閱友誼、城市、大眾等主題的精力漫游。在《旅途漫筆》從初刊到第一版以及開通版的版本變遷中,觸及與無當局主義相干人物的文字不竭增添。如《機械的詩》的修正:
克魯泡特金的平生就證實出來他簡直是一個理解詩的人。(初刊本)
克魯泡特金的平生就證實出來他簡直是一個理解詩的人。所以左拉說克魯泡特金的面包略取是“一首真正的詩”。(第一版本)
增添了左拉對克魯泡特金的評價,加大力度了巴金對克魯泡特金的思惟的推重力度。又如《北國的夢》的修正:
他們和匡互生一樣,都是獻身于一個教導幻想的人。(初刊本)
他們和比來在上海去世的匡互生(對于這我所親愛的人的逝世,我不了解應當用什么話來表白我的悲哀。他的最后是很恐怖的。他在大夫的盡看的宣佈上面,躺在病院里等逝世,居然過了一個月以上的時光,很多人的眼淚都不克不及夠拯救他。)一樣,都是獻身于一個教導幻想的人。(第一版本)
對在初刊本中僅僅呈現一個名字的“匡互生”增添了年夜段注釋,表達出巴金對友人逝往的悼念之情。匡互生是“五四”活動的前驅者,更是一位巨大的教導家,無當局主義者。巴金最後是在友人的扳談中熟悉匡互生的,他對匡師長教師的教導思惟方式很觀賞,并且也很敬仰對方的品德人品和講授主意,“把他看成照亮我進步途徑的一盞燈。” [7]
《旅途漫筆》記載了巴金敏感的心靈的反映,他是“懷著歌德式的悲痛而觀光的,于是所碰見的都惹起他憂郁的回想,宗教式的懊悔”。[8]他不竭訴說本身的幻想和崇奉,在對城市、村落和教導的書寫中展現了無當局主義者晚期的實行運動;在對友誼的書寫中停止了無當局主義者對個別和所有人全體關系的自我省檢與思考;在對底層大眾的書寫中既表達了同情,也表達了對大眾氣力的信念等等。總之,巴金的無當局主義思惟在《旅途漫筆》諸篇中烙下了深入的印痕。但不成否定,巴金又是深受法國的伏爾泰、盧梭、俄國的拉吉舍夫等平易近主主義者的思惟影響,他否決分歧理的社會軌制、舊文明,對公民黨當局的各類倒行逆施賜與嚴格的批評。《旅途漫筆》在三十年月諸版本中,與無當局主義思惟慎密融會在一路的反動平易近主主義思惟也有分歧水平的表現,如第一版時被政府刪失落的《海珠橋》、《薛覺先》和《鬼棚尾》、《捐稅的故事》四篇就是向革命政府及舊軌制、舊文明的批評與對抗。筆者看來,盡管無當局主義和反動平易近主主義思惟在三十年月《旅途漫筆》諸版本中都有表現,但無當局主義無疑是此時代巴金的思惟主脈。
二、黎明本到新文藝本再到文集本:逐步強化的反動平易近主主義
開國后初版《旅途漫筆》于1953年6月由黎明出書社出書。篇目上較開通本少了《西班牙的夢》和《薛覺先》2篇,刪失落了《重排題記》,增添了《前記》。在文字上,巴金對支出的篇目均有修正。1955年11月,黎明出書社在公私合營的年夜潮中合并于新文藝出書社,《旅途漫筆》又取得了再版的機遇,借此機遇,巴金對《旅途漫筆》再次做了一些修正。註釋前有《前記》和《序》,篇目上較黎明本,又刪失落了《北國的夢》。註釋共收錄了24篇。
1957年,國民文學出書社決議出《巴金文集》,這是第一套體系地展示巴金“三十年文學任務的一點成就”[9]的叢書。應用此次出文集的機遇,巴金于1957 年到 1961年間對選進文集的作品做了最為集中和最年夜範圍的一次作品修正。《旅途漫筆》支出《巴金文集》第10卷,于1961年10月出書。假如說黎明本、新文藝本的修正更多是作家自動修正的成果,而文集本的修正則增添了外界的壓力,外力之一是1958年寫的《法斯特喜劇》招致的批評讓巴金變得加倍兢兢業業;另一外力則重要指1958年至1959年間巴金遭到一場名為會商實為批評的“拔白旗”活動,而這場一年多的活動中,“對巴金作品的批評集中在無當局主義、本位主義、小資產階層態度、超階層的人性主義和人類愛、對工人階層的曲解、未指明反動途徑等方面”[10]。文集本《旅途漫筆》收錄24篇,重要以新文藝本為參考版本,對支出的每篇作品又停止了一次修正。
1958年《巴金文集》,該卷收錄《海行雜記》《從南京回上海》《旅途漫筆》《旅途通信》《旅途雜記》《短簡二》。
1982年版《巴金全集》巴金著 四川國民出書社出書
1986年版《巴金選集》巴金著 國民文學出書社出書
《旅途漫筆》從開通本到黎明本的修改比擬少,共有約40處。新文藝本《旅途漫筆》又在黎明本基本上修正1000余處,對《前記》和《序》都做了很年夜修改,是版本變遷中範圍最年夜的一次。文集本《旅途漫筆》以新文藝本為藍本,又修改了462處。這三次修正重要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對字詞和語句停止調劑,使表達加倍書面化、正確和簡練。這類修正黎明本約有24處,新文藝本約有911處,文集本約有394處。黎明本的修正如“進了”改為“落到”,“疇前”改為“以前”,“灑布”改為“散布”等,將方言白話改為口語,是巴金呼應新時代文字規范化的一種表示。新文藝本的修正如“明朗的凌晨”改為“陰沉的凌晨”,“兩點鐘”改為“兩個小時”,“我所過的生涯”改為“我的生涯”,“我的煩悶的時間”改為“時間”。文集本的修正如“星子”改為“星星”,屬于用詞規范的修正;“他阿誰處所是我常往的”改為“我疇前常往他阿誰處所”,屬于語序的修正;“回到家鄉往了”改為“后來就回到家鄉往了”,增添了銜接詞,使高低文連接更順暢;“翰墨和紙”改為“紙筆”,將同類描述合在一路,使行文更簡練等。
二是增添一些內在的事務,對細節做出彌補。這類修正黎明本約有8處,新文藝本約有143處,文集本約有7處。黎明本的修改如把“機械是完整的,無力的”改為“機械是發明的,生孩子的,完善的,無力的”,明白表白了巴金對于機械文明推重贊揚的立場。再如把“布南德斯”改為“文學批駁家布南德斯”,是為了便利讀者的懂得。新文藝本的修改如“校前”改為“黌舍門前”,增添了方位細節的表述;“帶笑問我”改為“她帶笑問我”,表白了措辭人的成分;“Delage”改為“德拉日(Delage)”,對讀者能夠不明白的名詞做了彌補。文集本的修正如《一個回想》里對“消磨時光的任務”加了“我拿起了我的筆”的彌補闡明;《噴鼻港》里對英文Peak Hotel做了“旅店”的注解;《鬼棚尾》里“南京XX部”改為“南京鐵道部”共享會議室,對伴侶鄭任務過的單元恢復詳細所指。
三是對用詞過錯以及客不雅內在的事務表述方面的修正。這類修正黎明本約有4處,新文藝本約有28處,文集本約有6處。黎明本的修正如《游了佛國》將“年夜竹敲杠”改為“年夜敲竹杠”,《農人的會議》中“知土豪劣紳斗爭”改為“跟土豪劣紳斗爭”,都是對筆誤的修改;《伴侶》中將“X軍”改為“japan(日本)兵”,是由于時期佈景變更做出的調劑。新文藝本的修正如將伴侶的病情“染著不治之疾”改為“害肺病”;再如將“A”改為“洪”,“伴侶Y”改為“伴侶梁”,“X”改為“葉”,“N”改為“陳”,對于之前以字母情勢呈現的人物改成文字,便于對人物的真正的成分停止查證。文集本的修正如《一千三百圓》中“這些女人都是大師庭里的姨瑜伽教室太太”改為“聽說這些女人都是大師庭里的姨太太”,加了“聽說”二字,使描寫更為公道。《鬼棚尾》中“十多個字”改成“十個字”,屬于瞄準確性的修正;《賭》中“我就從不會做如許的夢”改為“我就從不敢做如許的夢”,由“從不會”到“從不敢”表述加倍真正的,屬于對過錯的更正等。
跟著抗戰以及四十年月的到來,殘暴的社會實際讓巴金對無當局主義思惟有了反思,他逐步擯棄了無當局主義不要國度,否決一切戰鬥的不雅點。他投進了如火如荼的新平易近主主義反動活動,“在實際斗爭的沖擊下,巴金思惟中的諸種原因,必定有一番消長得經過歷程,會促使巴金的思惟,產生響應的變更。”[11] “在實際社會的改正下,他加倍挨近了中國共產黨的平易近主氣力。到了抗戰后期息爭放戰鬥時代,這種成長偏向更為顯明。”[12]束縛初的巴金一向頗受文藝界高層器重,他積極向重生政權挨近,以真摯熱鬧的立場歌唱新中國。巴金曾說:“中華國民共和國成立以后,我開端進修馬克思主義(可是我學得欠好)。我想用我這枝寫慣暗中和苦楚的筆改寫新人新事,歌唱國民的成功和歡喜。”[13]新政權的成立促使巴金思惟上產生了轉變,落實到詳細舉動上就是應用作品再版(重版)之機不竭修正作品的內在的事務。為了順應新的時期的語境,“改”更多意義上代表著一種立場和態度。除了對字文句考慮外,巴金在五十年月對《旅途漫筆》的三次修正也留下了特別時期的烙印,反應出巴金的思惟在新的時期語境下的變更。詳細表示如下:
第一,對工人、農人論述的修正。如《省港小火輪》開通本到黎明社本(新文藝本、文集本同)中一段對工人的論述的年夜幅度修正,增添了很多細節的描寫。由“工人”到“工友”這一稱號的變更以及增添的“工友”和“我”彼此“笑了笑”的互動,反應了工農兵成為了國度的主人帶來的時期語境的轉變。其他如文集本的修正如《農人的會議》里把“簡略的農人”改為“純真的農人”,由“簡略”到“純真”的修正,應是出于煩惱會丑化農人抽像的斟酌;《交心會》里“熱鬧的愛人”改為“熱鬧地愛國民”,從“人”到“國民”表現了和時期主旋律的分歧性。新文藝本《省港小火輪》中刪失落“中國人嗑瓜子的習氣的確無法改失落。”和《扶梯邊的戲劇》中刪失落“在中國大要沒有人會把時光看得很珍貴的。” 在文集中,對于一些理性用詞巴金也停止了修改,如“仇恨”改成“討厭”,“我激動地說”刪改成“我說”等等。顯然,這些舊時期的語句在五十年月的政治語境中分歧時宜,必需刪失落。
第二、對薛覺先、梅蘭芳等舊戲劇人物論述的修正。在開通本中有《薛覺先》一文,巴金在文中顯然對薛覺先如許的舊戲劇人物賜與批評。束縛后,薛覺先積極餐與加入新中國的扶植,先后被選華南文學藝術界結合會會員,全國政協委員。顯然,《薛覺先》如許的文章在新的時期里晦氣于文藝界的連合,故《旅途漫筆》黎明本、新文藝本和全集本均未支出。此外,《平津道上》曾觸及到梅蘭芳的論述,巴金把“梅蘭芳”調換成“青衣們”,顯然也是為了防止不用要的費事。
第三,肅清無當局主義的陳跡,與無當局主義思惟相干的論述慢慢被刪削或掩蔽。新中國成立后,馬克思主義被斷定為全國國民的領導思惟,而作為馬克思主義的仇敵的無當局主義則被視為革命思惟,必需停止批評與清理。從50年月中期始, 就陸續有文章揭穿和聲討中國的無當局主義活動。毫無疑問,五十年月初的政治語境給了巴金以壓力,借編選本身的作品之機,巴金對《旅途漫筆》中與無當局主義相干的人物、語句、篇目都被逐一刪往。《旅途漫筆》黎明社本、新文藝本以及全集本天然也是這般。黎明本的修正如《機械的詩》中刪往了對克魯泡特金“平生就證實出來他簡直是一個理解詩的人”的一段評價。在新文藝本《交心會》里,巴金對第二部門妃格念爾的故事和蘇菲·波停娜的故事做了年夜段刪改。這兩個俄國的女反動家已經對巴金的無當局主義反動思惟發生過很年夜影響,此處的刪改表白了時期政治周遭的狀況的復雜多變對于他小我思惟上的影響。《西班牙的夢》中有關于晚期無當局主義暴力反動理念的書寫,曾經不合適時期語境,在黎明本時刪往;《北國的夢》贊揚了一位布衣教導家的動人業績,但文中觸及到赫爾岑、匡互生等無當局主義人物,故在新文藝本時又刪失落此篇。
黎明本《旅途漫筆》刪往了開通本的《重排題記》,增添了一篇《前記》(新文藝本註釋前也收錄了這篇《前記》),則是為了表白立場和態度。巴金在這里檢查了本身作品的缺乏:“我的作品思惟性和藝術性都單薄,所以我的作品中含有憂郁性,所以我的作品中缺乏沉著的思慮和周到的構想。我的作品的毛病是良多的,很早我就說我沒有寫過一篇像樣的作品。”[14]巴金所說的思惟性不敷更多的是指作品中反動平易近主主義思惟表現得少。在文集的《前記》中,巴金又再次檢查本身:“我的生涯中佈滿了各種的牴觸,我的作品里也是如許。愛與憎的沖突,思惟與行動的沖突,明智與情感的沖突……這些織成了一個網,掩飾了我的全生涯,全作品。”但他再次重申:“自從我執筆以來我就從沒有結束過對我的仇敵的進犯。我的仇敵是什么,一切舊的傳統不雅念,一切障礙社會退化和人道成長的分歧理的軌制,一切摧殘愛的盡力,它們都是我的最年夜的仇敵。我一直守住我的堡壘,并沒有作過讓步”[15] 巴金以此表白本身是永遠站在國民的態度否決封建獨裁軌制,否決強權,否決搾取,突顯本身思惟提高的一面。
此外,巴金對作品中反動平易近主義思惟的強化和無當局主義思惟顏色的減弱能夠還與五十年月末的一場論爭相干。揚風在《巴金論》和《巴金的平易近主主義思惟》中以為巴金是杰出的反動平易近主主義者和杰出的實際主義者。[16]他的這一結論遭致劉正強的辯駁,他在《巴金的平易近主主義和實際主義》中則以為巴金世界不雅中無當局主義思惟和超階層的人道論,讓巴金只能逗留在普通的平易近主主義階段。其作品缺少一種歸納綜合實際的邏輯氣力,背叛藝術的真正的,對實際生涯做曲解的描述,具有反實際主義偏向。[17]李希凡也在《關于巴金作品的評價題目——評揚風的<巴金論>》中不認同揚風的結論,他以為巴金的作品中,“平易近主主義思惟當然占有著顯要的位置,可是,無當局主義和虛無主義在他的後期作品里,也占據著一個不成扼殺的位置。”[18]
總之,五十年月的政治語境以及遭遇到的批評自願讓巴金屢次對《旅途漫筆》做了與時俱進的修正。由于對涉無當局主義的人物、語句、篇目都被逐一刪往,而表現反動平易近主主義思惟相干的篇目不單獲得保存,並且在文本修正中又不竭強化。正如新文藝本版權頁上的《內在的事務撮要》中指出作者“寫出他在中國南邊和南方的見聞,也寫出他的愛與憎”。[19]故《旅途漫筆》在五十年月的文本變遷中,除說話表達上日趨完美外,但更主要的是,修正使《旅途漫筆》的思惟主脈從無當局主義置換為反動平易近主主義,無當局主義的巴金被死力隱往,反動平易近主主義的巴金卻獲得凸顯甚至強化。
三、文集本到全集本再到選集本:反動平易近主主義為主無當局主義為輔
對于六七十年月遭遇各類辱沒摧殘的巴金來說,他經過的事況了從自覺跟班到逐步覺悟。在他重獲寫作的不受拘束之后,他經由過程翻譯《舊事與隨想》、撰寫《隨想錄》來反思汗青、剖解本身,從頭找回尋求幻想與真諦的勇氣。當四川國民出書社提議為他編一套《巴金全集》時,鑒于他編的《巴金文集》被以為是“十四卷邪書”遭到嚴格批評,損失了重版的機遇,他決議編一套依照本身意思,保存本身真臉孔的全集:“照本身的意思,也就是說,保存我的真臉孔。讓后世的讀者了解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20]1982年,四川國民出書社發布了十卷本的《巴金全集》[21]。由于是全集,《旅途漫筆》一書只選了12篇。編進第八卷第一輯。據對校發明,所選篇目依據文集本付梓,編選經過歷程中巴金僅對一些字詞做了少許修改。在《巴金全集》第七卷(短篇小說選)中支出了《亞麗安娜·渥柏爾格》。
1983年,國民文學出書社擬打算編印《巴金選集》,重要由該社編纂、巴金的老伴侶王仰晨(字樹基)擔任。1985年11月14日,巴金在致樹基的信中說:“《巴金選集》的事我看只要你一人關懷,你在抓,我總不克不及作壁上觀吧,這畢竟是我的事。那么來歲我也來搞搞,不論鉅細,總得出點力。”[22]在巴金和王仰晨兩人的盡力下,國民文學出書社于1986-1994年間出書了《巴金選集》(26卷),收錄了巴金除譯文以外的盡年夜部門作品。《旅途漫筆》支出第12卷。在篇目上,比擬文集本多了《北國的夢》,《西班牙的夢》,《捐稅的故事》,《薛覺先》和《亞麗安娜·渥柏爾格》5篇。註釋前有《序》、《重版題記》和《重排題記》。選集本《旅途漫筆》共29篇。至此,《旅途漫筆》終玉成本。
從《巴金全集》到《巴金選集》,時光從七十年月末到了九十年月初,時代中國社會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更,據此也可一窺巴金思惟的纖細變更。新時代初期,無當局主義在中國依然是頗為敏感的話題。巴金在1978年寫的《〈巴金全集〉后記》中對本身早年接觸各類思惟有這般描寫:“后來我接收了無當局主義,但也只是從劉師復、克魯泡特金、高德曼的小冊子和《北京年夜學先生周刊》上的一些文章上得來的,再加上托爾斯泰的象《一粒麥子有雞蛋那樣年夜》、《一小我需求幾多地盤》一類的短篇小說。我還讀過一些十九世紀七十、八十年月俄公民粹派反動家的列傳。我也愛好過陳看道師長教師翻譯的《共產黨宣言》,可是我多讀了幾本無當局主義的小冊子以后,就垂垂地丟開了它。我那時思惟的膚淺與凌亂不言而喻。”對于無當局主義帶給本身的影響,巴金也有自我批駁:“我也曾三番五次想在無當局主義找尋一條途徑,我讀過好些本國書報,也譯過克魯泡特金的著作,和俄公民粹派反動家如妃格念爾這類人的回想錄,可是成果我獲得的也只是充實。”[23]所以,全集本所選《旅途漫筆》中篇目簡直沒有顯明無當局主義的烙印。加之選進的12篇又根據文集本編進,與無當局主義相干的語句也所有的肅清失落了。以短篇小說進選巴金全集的《亞麗安娜·渥柏爾格》一篇中對觸及亞麗安娜的論述,巴金也刪失落了“后來就做了一個安那其主義者”一句。可見,巴金在70年月末仍對本身與無當局主義的關系投鼠忌器。
跟著思惟慢慢束縛,中國史學界在質疑和削弱加諸在無當局主義的政治預設的基本上,對國際無當局主義思潮及其代表人物的評價漸趨溫和,充足確定了無當局主義的汗青感化,應當保持腳踏實地的準繩,對無當局主義在中國的傳佈和影響,停止詳細的、汗青的、階層的剖析。[24]與此同時,古代文學研討界對巴金與無當局主義思惟的關系也從頭獲得了深刻的切磋。1舞蹈教室980年,陳思和、李輝在《如何熟悉巴金晚期的無當局主義思惟》一文中論證了巴金晚期的主導思惟是無當局主義,但他們并未像五十年月的論者那樣,把巴金推向反反動的深淵,而是過度地確定了無當局主義在特定汗青階段的提高意義:“無當局主義的‘反強權’思惟在那時起到了否決封建軍閥獨裁, 否決封建文明品德的戰斗感化。”“正由於無當局主義在中國特定前提下發生了反封建反獨裁感化, 它才跟巴金反封建的斗爭合了拍, 成為巴金的戰斗兵器。”[25]此后,牟書芳、李存光、花建等人也對巴金與無當局主義停止了深刻剖析。八十年月的思惟束縛以及對學術界對無當局主義的客不雅評價影響了巴金,他開端直面本身與無當局主義的關系。如在1982年編纂《悼念集》時,收錄了回想無當局主義者的兩篇舊文:《悼范兄》和《憶施居甫》;1983年,他寫了《悼念一位教導家》;1986年,他又寫了《悼念非英兄》,這些文章體系地表達了巴金對無當局活動及無當局主義者的見解。借編選選集之機,巴金又把早年他在上海、法國等地宣揚無當局主義的一些文章支出,盼望給人們供給周全清楚本身精力尋求和思惟本質的原始材料。同時,暮年的巴金對無當局主義也有了深刻的反思。正如他在《巴金選集》第6卷代跋中,用幻想主義的稱呼取代了對《戀愛三部曲》中無當局青年“反動者”的稱呼,“我所寫的只是有幻想的人,不是反動者。他們并不空口說幻想,不消幻想裝扮本身,也不把幻想強加給他人。他們忠于幻想,不斷止地尋求幻想,虔誠地、不聲不響地生涯下往,尋求下往。”最后,他說明了他幾回再三重申的“我有崇奉”的所指:“一向到最后我并沒有掉往對生涯的崇奉,對國民的崇奉”[26]。可見,巴金站在國民的態度否認了無當局主義反動實行的一面,而對其社會實行(如教導運動)以及精力實行的方面則賜與確定。[27]
巴金對編印選集非常穩重,把它視之為本身對國民最后的交待。“以年屆八九十的高齡,保持抱病檢閱校對了這套選集的全文,并對26卷中的15卷寫了《致樹基(王仰晨)》(《代跋》)共16篇,表達了他此時此地的心情,也談了很多他對詳細作品的編纂看法,和某些寫作佈景。”[28]在支出《旅途漫筆》時,巴金又做了一些修正。選集本《旅途漫筆》收錄29篇[29],每篇前注明初刊的時光和刊物,文末又標注出寫作的時光。註釋前有《序》、《重版題記》和《重排題記》[30]。顯然,巴金試圖恢復到三十年月的《旅途漫筆》。但據對校發明,選集來源根基則上依據全集本付梓,全集未收錄的參照最后一次印刷的版本(即文集本),是以選集本重要是綜合了文集本和全集本的一個版本。字體所有的采用了簡體字,僅有6處[31]關于字詞的修正,如“濕”改為“潮濕”,“撒在”改為“灑在”,“受”改為“接收”,“震得快聾了”改為“快震聾了”。從文集本到選集本,《旅途漫筆》值得留意之處在于收錄了自初刊本以來的所有的篇章,包含了以前被反復刪減的敏感篇目如《薛覺先》、五十年月被刪往的《北國的夢》《西班牙的夢》,《捐稅的故事》得以初次收錄,《亞麗安娜·渥柏爾格》從巴金全集的短篇小說卷中從頭支出。選集本《旅途漫筆》終得初次以完全臉孔示人。
選集本《旅途漫筆》(2017年版)西方出書中間出書
盡管選集本在篇目上恢復到了三十年月,《西班牙的夢》、《北國的夢》《亞麗安娜·渥柏爾格》等原無當局主義顏色較濃的篇目也得以再次支出,但由于其余諸篇仍以文集本支出,原文集本所收篇目中與無當局主義相干的論述又被大批刪除。選集本篇目上盡管恢復了汗青的全貌,由于文本中與無當局主義思惟相干的人物、論述已打消殆盡,故選集本中無當局主義烙印遠沒有生涯書店本、開通本顯明。而選集本在表現反動平易近主主義方面,除了持續采用文集本、全集本的修正和篇目之外,還增添了批駁三十年月各地各類橫徵暴斂的《捐稅的故事》一篇,該文文末開頭這般:
這情況是不克不及夠久長持續下往。未來不是那一群窮戶被壓成肉餅,就是他們站起來,拋開桌面,往干他們本身的工作。但是無論若何,那時辰是在沒有人往給那些怪物抬圓桌面了。
顯然,作者在這里暗示被橫徵暴斂奴役的大眾終有一天會揭竿而起,顛覆壓在他們身上的統治階層。總之,選集本《旅途漫筆》未能完整恢復到三十年月的原貌,構成了反動平易近主主義為主,無當局主義為輔的思惟底色。
結 語
時期的更迭,政治風向的轉變,以及巴金小我思惟的變更,都在《旅途漫筆》的文本變遷中留下了深入的烙印。《旅途漫筆》經過的事況數次版本變遷,巴金對文本停止了屢次修正,使得作品在文本藝術上不竭獲得完美,表現了他不斷改進的創作精力。但原作為作品思惟主脈的無當局主義卻在巴金的連續修正中被反動平易近主主義思惟所取代,至選集本時依然未能恢復汗青的原貌。在筆者看來,在浩繁版本中,開通修訂本固然在說話規范方面和明天的尺度仍存在少許差異,但收錄篇目比擬完全,尤其是一些反應巴金晚期無當局主義思惟的篇目都收錄此中,內在的事務上也沒有顛末開國后的年夜幅刪減,這是最能表現巴金晚期的思惟和寫風格格的“善本”。
《巴金選集》重要由巴金以及編纂王仰晨協力編選而成,對于選集篇目標選定以及刪改重要由巴金親身操刀。對于他晚期有關無當局主義的相干著作,最后也只是選擇性地支出了一部門,這表現作家和出書社對文本的把持。[32]顯然,《旅途漫筆》也并沒有周全恢復汗青的原貌。巴金曾說:“幾十年來我不竭地修正本身的作品,由於我的思惟不竭地在變更,有時變更小,有時變更年夜。”[33]在他看來,時期在變,作家思惟在變,而文本天然也需求變,而比來的文本才是貳心目中的定本。“非論作為作者,或許作為讀者,我仍是要說,我愛好修正本,它才是我本身的作品。”[34]巴金不辭辛苦對所選選集的作品一一過目或刪改,顯然是以支出選集的文本作為定本。作為文學研討者而言,作家選集更應當重視作品原貌的浮現,面臨巴金的《家》、《旅途漫筆》等如許不斷修正的文本,我們是尊敬作品的原貌仍是作者最后的定本?是尊敬汗青仍是為尊者諱?2009年頭,國民文學出書社啟動了新版《巴金選集》的修訂任務(據悉,這項任務至今仍未完成),將補充巴金在選集出書以后陸續寫下的文字、選集出書時漏掉未收的文字和20多年間新發明教學場地的佚文佚信。此外,還將陸續收拾出巴金在“文革”時代自願寫下的部門檢查與交接,編選進新版選集。[35]竊認為,作家選集天然應最年夜盡力完成全,補充是需要的,但從頭考量已出書的《巴金選集》各卷文本的藍本選擇,并對其修訂加以匯校也是對汗青擔任的立場。
[本文系國度社科基金嚴重項目“中國古代文學名著異文匯校、集成及文本演化史研討”階段性結果(項目編號17ZDA279)]
參考文獻:
[1]巴金:《談我的“散文”》,《萌芽》第9期,1958年5月。
[2] 此中《平津道上》《一個車夫》寫于北平,《三等車中》寫于天津,這幾篇記載了巴金北上的見聞。
[3]巴金:《重排題記》,《旅途漫筆》,上海開通書店,1939年4月版。
[4]修正尺度:標點符號變更未統計;字、詞的調換或刪減為一處;字、詞的增添為一處;字、詞在一句中的次序產生變更為一處;一篇中的同類同字修正算一處;一句中屢次修正視為一處;增添一句話或一段話為一處;刪失落一句話或一段話為一處;有持續的段落增刪亦算作一處(一句以逗號分隔的字段為尺度;段落修正以篇幅較年夜的修改為尺度,其外分布零碎的修改仍分辨計數)。詳細統計中修正次數會有收支,難以做到盡瞄準確,僅供讀者參考。
[5]巴金:《重排題記》,《旅途漫筆》,上海開通書店1939年4月版。
[6]張全之:《中國近古代文學的成長與無當局主義思潮》,國民出書社2013年3月版,第194頁。
[7]巴金:《悼念一位教導家》,巴金《隨想錄》,生涯·唸書·新知三聯書店1987年9月版,第584頁。
[8]年夜災:《〈屐痕處處〉〈歐游雜記〉〈旅途漫筆〉〈歐行日誌〉》,《華北日報》1935年11月5日。
[9]巴金:《<巴金文集>前記》,《巴金文集》第1卷,國民文學出書社1958年3月版。
[10]張永新:《“拔白旗”活動中的巴金作品“會商”》,《揚子江評論》2017年第1期。
[11]吳定宇《巴金與無當局主義》,《中國古代文學研討叢刊》1984年第3期。
[12]陳思和 李輝:《巴金研討論稿》,復旦年夜學出書社2009年7月版,第94頁。
[13]巴金:《巴金自傳》,江蘇文藝出書社1995年1月版,第4頁。
[14]巴金:《前記》《旅途漫筆》,黎明出書社1953年6月版。
[15]巴金:《〈巴金文集〉前記》《巴金文集》第1卷,國民文學出書社1953年3月版。
[16]《巴金論》頒發于《國民文學》1957年7月號,《巴金作品中的平易近主主義思惟》頒發在《唸書》第19期(1958年10月)。
[17]劉正強:《巴金的平易近主主義和實際主義》,《唸書》1959年第2期。
[18]李希凡:《關于巴金作品的評價題目——評揚風的<巴金論>》,《鄙見集》,作家出書社1959年9月版,第195-196頁。
[19]《內在的事務撮要》,《旅途漫筆》,新文藝出書社1956年版。
[20]巴金:《〈十卷本巴金全集〉后記》,《唸書》1982年第3期。
[21]以《巴金全集》為名的書有不少,如上海中心書店1936年4月版,開通書店1951年版,國民文學出書社1980年版等。此處選用巴金承認的四川國民出書社1982年版。
[22]巴金:《致樹基》(一九八五年十一月十四日),《巴金選集》第22卷,國民文學出書社1993年版,第65頁。
[23]巴金:《〈巴金全集〉后記》,《唸書》1979年第2期。
[24]李華興:《平易近主主義與無當局主義的復合體——蔡元培政治思惟初探》,《復旦學報》1980年第4期。
[25]陳思和、李輝:《如何熟悉巴金晚期的無當局主義思惟》,《文學評論》1980年第3期。
[26]巴金:《〈巴金選集〉第6卷代跋》,《巴金選集》第6卷,國民文學出書社1988年版,第480頁。
[27]胡景敏:《巴金:最后一個無當局主義者》,《文藝爭叫》2009年第2期。
[28]丹晨:《讀〈巴金選集〉》,《書城》1995年第5期。
[29]這29篇,除了依據全集本和文集本的支出24篇外,其余5篇根據的版本情形如下:《北國的夢》、《西班牙的夢》根據第一版支出;《捐稅的故事》和《薛覺先》根據初刊支出;《亞麗安娜·渥柏而格》根據《巴金全集》第7卷編進。
[30]有興趣思的是,巴金五十年月為《旅途漫筆》所寫的《前記》則未收錄,這表白選集本《旅途漫筆》試圖向三十年月的《旅途漫筆》回回。
[31]《一個回想》1處,《農人的會議》1處,《鬼棚尾》2處,《三等車中》2處。
[32]陳思和:《我心中的巴金師長教師》,《巴金暮年思惟研討論稿》,復旦年夜學出書社2015年1月版,第330-331頁。
[33]巴金:《關于〈火〉》,《文報告請示》(噴鼻港),1980年2月24日。
[34]巴金:《關于〈海的夢〉》,《文報告請示》(噴鼻港),1979年7月15日。
[35]《新版〈巴金選集〉修訂任務啟動》,《國民日報》2009年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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